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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一直是这次汶川地震最让人心碎落泪的话题,当22名在地震中受伤的孩子来到省儿童医院,来自湖南各界的最暖人的关怀,足以将残留在他们记忆中的恐惧和忧伤赶走。在记者采访过程中,多间病房甚至飞出了开心的笑声。这些笑声让我们所有人一时间都忘记了5月12日14时28分。

  不过在采访过程中记者也发现,心理干预是非常专业而且需要建立档案长期关注,而在对受灾孩子进行心理干预辅导中,不少缺少专业知识的心理援助志愿者因为方法和方式不得当或辅导时间过于短暂,不仅没有达到帮助灾区孩子康复心理的目的,反而造成了更多孩子的二次心理伤害。

  伤害一:志愿者车水马龙蜻蜓点水

  【媒体报道】据28日《西安晚报》报道,“敬礼娃娃”郎铮来到西安后,很多热心市民前往探望。但是据唐都医院心理医生刘睿说,郎铮来到西安后,很多人前往看望他,导致他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也不能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对他的情绪也有一定影响。医生希望关心郎铮的市民不要再来探望他,给他一个安静的休养环境。

  【记者目击】虽然灾区孩子刚到长沙才一天,可是记者看到很多善良热心的长沙市民和志愿者已经开始了用行动表达他们的爱心。在儿童医院住院部骨科,有母亲带着孩子拎着很重的食物来的,有志愿者民间组织成员来病房准备摸底,进行点对点捐赠的。不过这些人都被医院挡在了病房外,另外安排了“四川灾区儿童伤员志愿者接待处”接待他们。

  【专家释义】省儿童医院副主任医师刘康香告诉记者,这样做完全是保护孩子尽量少受伤害。志愿者车水马龙的,会影响孩子正常休息与治疗,不利于生活习惯恢复正常,也会延误孩子的精神复苏进程。有些志愿者有点“自我关怀取向”:喜欢面露笑容表情坚强的孩子,拥坐在这些孩子的床边,谈笑风声。这对病房里另外那些比较沉默表情抑郁不善语言表达的孩子更是一种情感伤害。而且由于这些志愿者大多有工作在身,对孩子的关怀容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导致双方之间刚刚建立的信任和孩子刚刚建立的生活信心随时被撕碎,“他们不断被关爱,同时不断被伤害”,虽然不是志愿者的主观故意,但是客观上,正如四川省教育厅人事处副处长蔡存明的直言——这种志愿者的心理干预甚至不如不干预。

  省儿童医院儿保科主任钟燕告诉记者,他们医院安排的志愿者,有32年前参加过唐山大地震救援的,有川籍妹子护士,一切都是为了让灾区孩子建立足够的安全感。记者跟在钟燕身后,静静地看她对一个叫“黄恋雅”的孩子做心理辅导。9岁的小姑娘现在很粘父母,基本上不离父母一步。据她父母介绍,性格明显比以前暴躁。临走时,钟燕主任对情绪明显好转了的孩子说:“明天我再来看你。”走出病房,钟燕主任对记者说:“我明天肯定要再去看她,讲话算数她才会信任你,她只有信任你,才会跟你打开心扉,心理辅导也更容易有效。”

  伤害二:媒体煽情屡挖伤口

  【媒体报道】四川省教育厅近日推出相关规定,其中一条指出,学校有权拒绝未经当地教育行政部门批准的心理援助组织、志愿者和新闻媒体进入学校对师生进行采访、心理咨询等活动,并要求学校安排同一个学生接受采访次数不宜重复,避免对受灾学生造成多次心理伤害。

  【典型场景】在某赈灾晚会上,一主持人问台上的灾区孩子“你妈妈死了你是什么感受?”孩子的泪水一下子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荧幕上,马上给了孩子一个泪流满面的特写。

  【专家释义】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副所长张亚林教授表示,在努力去理解和感受灾难幸存者的基础上志愿者最好不要说的话包括:“我知道你的感觉是什么”、“你能活下来就是幸运的了”、“你能抢出些东西算是幸运的了”、“你是幸运的,你还有别的亲人”、“你还年轻,能够继续你的生活(或能够再找到另一个人)”、“你爱的人在死的时候并没有受太多痛苦”、“他现在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更快乐了”、“你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时间会治疗一切的创伤”、“你应该回到你的生活中,坚强地活下去”。

  心理专家特别强调,目前大家关注的目光都投注在受难者家属,受难者家属受到激励下,往往在第一年会说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震灾后的人心在2至5年后才会浮现问题,地震灾民心理干预要持续2~5年。

  伤害三:心理救助不当带来负面情绪

  【媒体报道】早在5月21日,四川省教育厅就发出通知,要求到灾区对学生进行心理援助的个人和单位志愿者必须在当地教育局统筹协调下开展工作。心理志愿者需要向受援教育局或者学校递交包括援助内容、援助时间、方法和效果评估的方案,并强调心理援助志愿者必须具有相应的从业资质。

  【记者连线】包括黎志华在内的湖南12名心理咨询师志愿者星期一进入四川灾区,2008年05月28日在接受记者的电话连线采访时,黎志华对有些非专业志愿者的心理干预表示了担忧,“做得不好,会把伤口撕开。”

  【专家释义】“孩子,坚强点!”这句话经常被用做最有力的安慰词语,不过专家表示这句话最好少用。因为它表达的第一层意思是:在“告诉”孩子他现在不够坚强;第二层意思是因为你失去了亲人,所以你现在需要坚强。这会更触动孩子的痛处。这种提示称“逆向情绪提示”。

  这时候更需要的是“顺向动员”,以目前正面临9]stuvw高考的学生为例,孩子会紧张起来,如果你劝说:“不要紧张,你就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孩子往往更加紧张。如果你告诉孩子,“你可能会在考场有一点紧张,这是正常的,你尽力而为吧!”或许会带来好的效果。

  而且对于灾区人民,还应当鼓励其流泪,流泪不代表软弱,流泪是最好的疗伤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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